东海一枭:四哭谭嗣同兼驳狼九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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枭眼看人之十:
四哭谭嗣同兼答狼九鸣
    最近几个夜晚,闭关重读《谭嗣同全集》,伴随着谭哥,或一琴一剑踏遍塞北江南,或兴办南学会、时务学堂、《湘学报》及电报局、小轮船等实体,或联络南方有志有识之士,宣讲爱国道理、探索救国道路;伴随着他应诏赴京,途中致信夫人告别:“夫人益当自勉,视荣华如梦幻,视死辱为常事,无喜无悲,听其自然”,他心中似已有不祥预感,可谓“一颗红心,两种准备”哩;伴随他与康梁研讨变法维新的细则并展望民富国强的前景;夜探袁大头,以勤王护法重任相托;失败后多次拒绝朋友们出逃的劝告,从容留守三天,等缇骑临门;伴随他狱中题壁高吟,直到菜市口刽子手的大刀高高举起…
    那邪恶的一刀,在历史的肩膀和老枭的内心留下了一道深深长长、永难愈合的创伤,不能碰啊一碰,就是血花四溅、泪花四溅,就是锥心彻骨的痛!
    为了献祭谭哥的伟烈,老枭己发三贴,在第二贴中引用了狼九鸣君的跟贴,并予以批评,引来狼君长篇大论《评谭嗣同之死并答东海一枭》,读罢,悲不自抑,几欲放声一哭,为谭哥为后人如狼九鸣之流对他的误解、亵渎,为百年昏昧的民族魂!
    狼君之贴,逻辑混乱、观念迂腐、貌似慷慨大言,实皆纸上谈兵,错漏百出,不值一驳。但他的看法,在现时代有一定的代表性,仍有一驳的必要。
,狼君说什么:“鲁迅说中国人是健忘的,这话一点没错,明朝国灭,满清入关,中国人作了亡国奴!现在看起来,满族不也是“中华大家庭中的一支”么?自家兄弟,算不得亡国,但是明末中国之与满洲和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中国之与日本,其区别只在山海关与日本海这间隔不同罢了,正如明灭若干年,被满洲人歧视和奴役的中国人忘了自己是亡国奴了,张口“大兵”闭口“我军”,作了亡国奴还要恭颂“圣朝”,到了光绪时,一亡国为耻的人怕已不多了罢,日本想在中国再续满洲之行为,万幸没有成功,不然,现在“改良”派诸君怕又要极力颂扬“皇军”之武功,为日本主子忧其忧,喜其喜了,一旦主子坐不稳江山,他就要发愁了,于是尽奴才之本分,替主子谋划,“改良”呀,“变法”呀,就是没想到让他滚蛋,使吾国复归于吾民,吾国自有吾同胞来救,强贼中坐家中,何谈国民之幸福?谭君何不号召同胞逐出家中盘踞之贼,而后与同胞共建家园?怎么反而向夺我国家,害我人民的侵略者去谋强国之道?反清复国之志虽经百般镇压,但仍未灭绝,而且当时西洋之政治,法度,民主,科学,在中国也已有所闻,谭君还是执迷不悟,最后轻掷头颅,谭君的血可不是流得冤枉么?”
首先,明朝也罢,清朝也罢,都是一家一姓的国家,与中国人何干?复谁的国,又为谁复国?狼眼看来,仿佛中国人在明朝是当家作主的主人翁似的。什么“朱元璋一介草民尚知逐贼复国”,这不是胡话吗。这“家”什么时候属于“你”过?
当时满清统治中国垂二百年,所谓反清复明,既使有几个遗老遗少在干,早成强弩之末。“当时西洋之政治,法度,民主,科学,在中国也已有所闻”,仅仅是少数先觉先行者有所闻而已,利用光诸帝反抗后党的腐朽统治,变法维新,乃谭哥当时唯一的选择。
其次,如变法成功,以谭激进的民主思想,走的便是虚君共和之路。谭赴京前夕,曾在挚友唐才常(谭死后二年,此人领导自立军起义,谋泄被杀)饯行宴席上口占二句诗:“三户亡秦缘敌忾,勋成犁扫两昆仑”,已暗藏革命之意。唐后来曾说:“复生(谭哥字)虽役身朝廷,从事惟新,而其心实未尝须臾忘革命”,可谓知言,可知变法维新,权宜之计耳。狼君胡说什么“如果中国人都象谭君这样为侵略者服务”,既使不是对烈士的侮辱,以现代人的观点去衡量古人,也是傻迂得可以。
对于谭哥之死,台湾大侠李敖曾说过,换了他,会学梁启超。梁走了以后,,以《新民丛报》为舆论阵地,用手中如椽笔,最后推翻了满清政府。梁启超不做烈士而做成功者,做成功者比做烈士正确。这是智者之言。
有网友怀疑,如果谭哥不走,会不会象乃师康有为,大开历史倒车,沦为封建遗老铁杆保皇党?老枭可以肯定:绝计不会!
在《仁学》一书中,他赞赏法国革命“誓杀尽天下君主,使流血遍地球,以泄万民之愤”,他之所以选择改良变法,最后以身殉之,乃时势使然。比起康有为来,他身上有更强烈的侠气、更深厚的佛性,对封建专制制度,更痛恨百千倍!他如不死,中华民族的历史,或许就要换一种写法了。
然而历史不容假设。死者已矣,活着的人又如何?在此特权猖獗、正气不扬、道德沦丧、江湖遍地的时代,我们这些苟活者又做了些什么!
蝇营狗苟的人们,只有自愧,而没有资格指责“有心杀贼,无力回天”而慷慨就义的先烈。
“破山中贼易,破心中贼难”。慈西、袁世凯,这些山贼,虽猖狂一时,已被岁月浪潮卷进历史垃圾堆,然而,其专制思想、封建流毒,依然在九百六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游荡,在芸芸众生心灵割据着,并一次次借“革命”的名义复辟回潮!真是:
风摧劲草天仍怒,血溅冰天雪亦红。
关于老枭自称:“(如果是省部级位置,老枭可以考虑,如果是副总理一级,不用考虑了,老枭现在就可以答应:让我干啥就干啥,坑蒙拐骗作秀作恶作鬼作伥作奴才老子也干了,哈哈)”,是枭眼看诗之四贴子中一段,既是自我调侃,也是别有所指、自嘲嘲人,联系上下文读,其意才完整,没想到狼君不问青红皂白,大义凛然地喝道:
“九鸣素来没有与无耻得毫无人格之人理论是非的习惯,我最瞧不起的就是奴才,如果足下果然是此种人,则我将不会再来看足下文章以玷污我的眼睛!!大丈夫立世须堂堂正正,原足下三思!!!”
余光中将朋友分为四类:正派而有趣的,正派而无趣的,不正派而有趣的,不正派又无趣的。看来既使将来成了朋友,狼君也只能屈居第二类了,老枭宁愿泡mm去,也不愿与缺乏幽默感的朋友呆在一起受罪。念在狼君正气,还是借旧贴《一个官迷的自白》中一段奉答:
“在眼下当官,就得学会与假恶丑同流,就得付出尊严、灵魂的代价,就得变黑、变腐、变臭!
人以为荣,我以为耻;人以为尊,我以为贱。这样的官,求之何为?
于现状,我无力改变什么,但我时时提醒自己,不为外物所变!
    回天无力,那就独善其身;众乐难求,那就自求多福、诗酒独乐。
    物质上不富、地位上不贵,但不影响我成为一个心灵上何富豪、精神上的贵族(好酸呵)。
    文章漂亮与否不重要,我自信人做得漂亮。既便是小小小小的,潜龙勿用的,龙永远是龙,任何时候都不会沾染上鸡之琐、犬之贱、蛇之险、狐之诈。
  在非人的时代做一个大写、直立的人,在非诗的时代做一个真正的诗人(争取把诗也做漂亮些),这是我终生不逾的追求。    ”

东海一枭2001、11、11



本贴由刺玫瑰于2001年11月11日10:08:34在〖慈氏学论坛〗发表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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